伊斯蘭征服後之中東

上一課我們提到,阿拉伯人容許埃及、敘利亞、米索不達米亞的基督徒繼續運作政府,使用其方言。伊斯蘭化被征服地區的進程雖然慢下來,文化上的阿拉伯化卻來勢汹汹,沒多久,阿拉伯語即成為中東地區的國語。

概述東方基督教之歷史背景與伊斯蘭征戰的影響後,現在我們來看看東方基督教在中東的沒落,相關資料主要參考Bat Ye'or的《東方基督教之沒落-從聖戰到齊米政策》(The Decline of Eastern Christianity,From Jihad to Dhimmitude,〔Cranbury,NJ. 08512:Associated University Presses,1996)。作者生於埃及一個人數不少的猶太民族的社區,該族群在基督時代前數世紀已在那裡生活。自1948年以色列立國後,埃及的猶太人口大幅減少。該書作者Bat Ye'or(希伯來名字,意思是尼羅河的女兒)移居法國,寫了幾本關於伊斯蘭統治下齊米(即猶太人與基督徒)的生活的書,上述著作於1991年首次以法文出版,五年後出版英譯本。

以下引述大部份內容,反映自伊斯蘭征服地中海東部與南部後,東方基督徒的苦況。波爾多大學一位著名的法藉新教學者Jacques Ellul教授為Bat Ye'or的書寫序,他提醒我們說,吉哈德(jihad,聖戰)是伊斯蘭信仰不可分割的部分。雖然現代伊斯蘭學者熱衷於重新定義聖戰,認為這是指對付自己,但Ellul指出,歷史證明事實並非如此。

但一個主要、包含兩個層面的因素,使聖戰有別於傳統戰爭,後者為滿足野心與私利,目標有限,在一般正常情況下期望民族之間有和平,戰爭是戲劇化事件,必須歸回和平。然而驅動聖戰的因素有兩個層面,第一是其宗教性質,第二是戰爭本身成為架構(而非一個事件)。吉哈德一般譯作聖戰(這譯法未能涵概其義),意味著戰爭由強烈的宗教感驅動,其目的不僅在乎掠地,更在乎將該地人民伊斯蘭化,這是有著宗教任務的戰爭。(頁18)

然而在伊斯蘭裡,聖戰是信眾必須履行的宗教義務,是擴展伊斯蘭的正常途徑。(頁18、19)

所以,第二個特點是,聖戰並非一個事件,而是一個架構,即是說它是穆斯林世界正常運作的一部份。被征服的人民從此改變地位(成為齊米),社會上實行沙里亞,從前國家的法律都給廢掉。被征服的土地不僅易主,而是給納入某個具約束力的集體(宗教)主義裡-除了齊米的少數轄免條件外-整個地方都受一個高度完整的行政機關所控制。(頁19)

現在看看Bat Ye'or該書內容,作者經過仔細研究分析以證其論點,其工夫之精細讓人嘆服。她指出,伊斯蘭征戰在穆斯林世界無論任何時候,都成為架構,迫使原住民人口永久受束縛。作者論聖戰之源時寫道:

聖戰將遊牧民族的好戰習慣,與穆罕默德於622年遷徙麥地那的歷史連在一起,當時他是為了避開麥加異教徒的逼迫。這個細小的穆斯林群體無以維生,只能仰賴麥地那的新改皈者,因為這情況不能維持太久,於是先知組織武裝襲擊以搶掠前往麥加的駱駝商隊。穆罕默德自詡為安拉旨意的詮釋者,遂結合軍事領袖的政治權力、宗教權力、法官的功能-順服使者即等於順服安拉。(古蘭經4:82)(頁37)

公元640年,第二任哈里發歐麥爾(Umar Ibn.al-Khattab)將猶太人與基督徒村民趕出漢志,以達成先知在病榻上的遺志-阿拉伯半島裡不應有兩種宗教並存。(頁39)

Bat Ye'or著作的內容,在目前強調「忘記歷史、和諧共處」的全球化環境下,似乎顯得不合時宜。但如果歷史上有某些文明,乃建基於持續戰爭,其歷史已成為現況之基準,那將又如何呢?正如今日所見,伊斯蘭激進主義正影響全世界,從印度尼西亞經過巴基斯坦至到中東,其古老教義影響至今,難道我們還要自我審查、罔顧事實嗎?

然而這樣的歷史研究巨著竟鮮有人引述,這實在讓人困惑。

以下引述更多該書內容。

攻擊基督徒的宗教義務,需要長期的戰爭狀態,亦將有組織的季節性刧掠(加茲瓦,ghazwa)合理化。加茲瓦包括突擊搶掠、分掠物,偷竊牲口,使村民為奴;另有其他由哈里發領導的大型運動,需要大規模武裝準備,在這種戰爭下,整個省遭掠奪焚毀,全城被滅,居民遭屠殺或放逐。(頁48)

公元712年征戰後多個世紀,西班牙成為伊斯蘭西進達瓦所得土地。(頁49)

在伍麥葉王朝治下,經書人民-尤其基督徒-構成伊斯蘭帝國的主要人口,祅教徒則成為其主要納稅人。強勁的經濟力量構成政治力量,這政治力量必須控制,因為反抗會癱瘓阿拉伯軍隊,阿拉伯軍隊在達瓦裡為哈里發搶掠財物和奴隸。(頁69)

由阿拉伯部落與戰俘組成的軍隊,與被征服的百姓,成為這個初生的伊斯蘭帝國其中兩大支柱;後者的貢銀、奴隸、自由人與改皈者成為勞動力,支持著帝國經濟。第三根支柱是司法權,經調校後的法律,即可平衡被征服的經書人民與穆斯林之間的巨大人數差異。法律機關擬定一系列律例,漸漸削弱齊米的權利,將他們局限在有限條件下,齊米原居的主要職位,漸漸都由烏瑪出任。(頁69、70)

伊斯蘭每征服一個地方,無論敘利亞、西班牙或其他,基督徒得讓出半數教堂,當穆斯林湧進來後,教堂成為清真寺。(頁83、84)

在馬格里布(Maghreb),地方出現無政府狀態,有文獻指1033年費茲(Fez)有五、六千猶太人遭屠殺。馬格里布與穆斯林的西班牙當中的阿蒙哈德(Almohad)屠殺(1130-1212),幾乎剷除那裡的基督教。(頁89)

Bat Ye'or在其著作第十章〈總結〉裡,讓現代讀者看見其研究與當代形勢之關聯,她要談的,不僅是過去一千四百年來的事實,而是讓人知道身處20世紀末、21世紀初的我們,正面對何等挑戰。

「受保護的宗教少數群體」或「被寛容的宗教少數群體」等說法,真的足以形容齊米的狀況?

在聖戰征服之地,經書人民構成主要人口,第一波伊斯蘭化的阿拉伯人、與第二波的土耳其人,在那些地區屬少數。在一波波的伊斯蘭化後,這些多數人口經複雜而鮮為人知的過程,遂變成少數,其伊斯蘭化過程歷時達三、四世紀。穆斯林用「宗教少數」濃縮了整個過程,並將時序逆轉,使齊米變成從一開始就是少數派。

這種論述刪掉了當中的必要過程、及其中所發生不可逆轉之變化,隱去齊米的政治面向,使之削弱,成為宗教少數。這道方程式在某些地區不太通行,比如巴爾幹半島,那裡的非穆斯林直至19世紀仍然是多數。(頁243)

若今天形容羅馬尼亞人、塞爾維亞人、保加利亞人、希臘與以色列等國族為「從前蒙寛容的宗教少數」,會顯得荒謬。同樣地,所謂二等公民的濫調實在也毫無意義,因為齊米根本非「公民」,其作為「二等」的說法,亦缺乏歷史與司法基礎。(頁243、244)

齊米政策反映出另一個事實。所謂齊米,是使猶太-基督教文明傳播遠及歐洲和俄羅斯的種族,當中包括猶太人、基督徒與祅教徒,他們被遊牧匪徒征服。在接下來數世紀的時候,被征服者教征服者學懂了管治帝國的隱晦手段,法律與秩序的需要,如何理財,如何管治城鎮與鄉郊,以稅制取代刧掠,還有科學、哲學、文學、藝術,知識之組織與傳遞…總言之,後者從前者學會了文明的基礎。(頁264)

身處偏遠郊區的人因為遭掠奪屠殺,就躲進城巿;受盡唾罵的征服者卻再次將他們從一處趕到另一處,以開墾荒地,重修荒城。於是他們一再建造,再次勞苦,然後又被逐,遭搶掠後還要付贖金。這群顛沛流離的人,其力氣與意志均逐漸消磨,文明消失,華麗傾頹,從前文明、豐饒的土地,現在由野蠻所佔據。(頁265)

精英帶著其文化行裝,帶著其學識、對古典學的知識逃往歐洲。西班牙、普羅旺斯、西西里、意大利等基督徒的逃難處遂發展成文化重心-從伊斯蘭化地區逃出來的猶太人和基督徒,將前伊斯蘭時期的東方古老知識教給年輕的歐洲,他們的先祖將知識譯作阿拉伯文。(頁265)


這篇文章翻譯自Middle East Resources的在線文章「The Middle East After the Islamic Conquest」

http://www.unashamedofthegospel.org/middle_east_islamic_conqu.cf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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