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罕默德·阿里帕夏:一位東方學先驅

巴薩姆•邁克爾•邁達尼(Bassam Michael Madany)(https://independent.academia.edu/BassamMichaelMadany?swp=tc-au-67448022

2022年1月6日

 

18世紀末,法國與英國交戰。為了破壞埃及與印度的貿易路線,拿破崙於1798年入侵埃及。1801年9月,法國軍隊離開埃及,這源於埃及的騷亂和英國對他們軍隊的攻擊。

隨著歐洲勢力撤出地中海東部,奧斯曼帝國軍隊在穆罕默德·阿里帕夏的指揮下返回埃及。不久之後,他就成為了埃及的自治統治者。他的家族王朝統治埃及至1952年7月,那時他的玄孫法魯克國王在上校賈邁勒·阿卜杜勒·納賽爾(Gamal Abdel Nasser)及其自由軍軍官領導的政變中被趕下台。

穆罕默德·阿里擁有獨特的品質,使他增強了統治埃及的能力。艾哈邁德·薩阿德·扎耶德(Ahmed Saad Zayed)曾以阿里的生平與統治為主題採訪了馬爾堡菲利普斯大學(Philipps University of Marburg)教授海拉·高尼姆博士(Dr. Hela Ghonim),她在該校伊斯蘭系擔任要職。她的興趣在於穆罕默德·阿里內政外交中藝術的價值。在採訪中當她開始闡述她的發現時,她明確表明她對西方學者的觀點與愛德華·賽義德(Edward Said)在其著作《東方主義》(Orientalism)中的觀點是對立的。賽義德是一位非常有影響力的學者,他的思想主導了關於中東人民的論述。雖然一些反西方的學者對東方主義持負面觀點,但該領域的一些專家對愛德華·賽義德的論文提出了批評。例如,貝魯特美國大學(American University of Beirut)已故校長馬爾科姆·科爾(Malcom Kerr)博士,他本人就是一位卓有成就的東方學家。以下是他對賽義德這本書的評論節選:

「這本書中有許多精彩的章節,也有許多生動的觀點,但賽義德教授過度熱心在的訴訟式辯論中,由於他急於編織一張太大的網,急於得出結論,他竭盡全力進入了一個先入為主的分析框架,卻搞砸了。他把歐洲和美國的東方研究的整個傳統歸咎於簡化論和諷刺主義,他犯了同樣的錯誤。」http://www.geocities.com/orientalismorg/Kerr.htm

聖公會主教肯尼斯·克拉格(Kenneth Cragg)對愛德華·賽義德的看法在他《阿拉伯基督徒:中東的歷史(The Arab Christian: A History in the Middle East)》一書中得到了很好的表達。路易斯維爾,肯塔基州(Louisville, Kentucky),威斯敏斯特/約翰·諾克斯出版社(Westminster/John Knox Press),1991年。

「最博學和直率的例子是愛德華·賽義德的《東方主義》」(紐約:蘭登書屋(Random House),1978)。他說:「愛德華·賽義德的做法似乎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巴勒斯坦民族主義。他堅持認為,所有的知識都與權力有關,不存在不受政治、商業或帝國主義利益支持的西方東方主義。在這一點上,似乎這是只有局內人才能了解一種文化,因為看所有局外者都帶來不可逾越的偏見。其不誠實之處在於該觀點出自東方內部人士,而一個東方圈內人士如此突出地展示了,一個出身於局外的人了解西方及其民族精神和文學的能力。如果能反過來承認那些東方學家也有類似的能力,那就會是大度了,比如他經常抨擊漢密爾頓·吉布(Hamilton Gibb)。」302頁

海拉·高尼姆博士繼續解釋,穆罕默德·阿里毫不猶豫地請歐洲藝術家為他提供中東人的畫像。他通過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來參與肖像畫的最終結果。他是一位見多識廣的領導人,研究過法國路易十四(Louis XIV)等歐洲君主的生活,計畫在統治中將埃及人的肖像作為視覺課程。與賽義德不同的是,艾哈邁德·薩阿德·扎耶德和海拉·高尼姆對西方學者寫東方人的文章都沒有持懷疑態度。穆罕默德·阿里·帕夏利用了英國藝術家大衛·威爾基(David Willkie)爵士的才華來創作他的一些肖像。

高尼姆博士在描述穆罕默德·阿里·帕沙通過他的改革為振興埃及社會所做的努力時相當興奮。他招募歐洲藝術家來實現自己目標,這也許使他有資格成為一個早期東方主義者,他永遠不會把歐洲東方主義者視為西方帝國主義的促進者,就像愛德華·賽義德在150年後提出的那樣。

愛德華·賽義德,一位因批判西方帝國主義而出名的東方基督徒,一直讓我感到困惑,西方帝國主義是歷史上一個相對短暫的插曲。事實上,阿拉伯/伊斯蘭殖民主義是徹底且不可逆轉的。英國作家V. S. 奈保爾(V. S. Naipaul)簡明地描述道:

「伊斯蘭起源於阿拉伯宗教。不是阿拉伯人的穆斯林就是皈依者。伊斯蘭不僅僅是一個道德良心或個人信仰的問題,伊斯蘭提出帝國的要求。皈依者的世界觀改變了。他的聖地在阿拉伯的土地上;他的語言是阿拉伯語。他的歷史觀改變了。他棄絕自己;不管他喜不喜歡,他都成為了阿拉伯世界的一部分。皈依者必須拋棄一切屬於他的東西。對社會的攪動是巨大的,甚至在一千年之後也可能得不到解決;這種背離必須一次又一次地完成。人們對自己是誰、是什麼發展出幻想;在皈依伊斯蘭的國家中,存在著神經官能症和虛無主義的成分,這些國家很容易被激怒。」11頁

《超越信仰:皈依者中的伊斯蘭之旅》(Beyond Belief: Islamic Excursions among Converted People),古典書社(Vintage Books),1998年

 

這篇文章翻譯自Bassam Michael Madany的在線文章「Muhammad Ali Pasha: A Pioneer Orientalist」

https://www.academia.edu/67448022/Muhammad_Ali_Pasha_A_Pioneer_Orientalis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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